我記得。
隔夜的麥茶已經無法入口,可氤氳的麻油香氣,還是輕輕地摳搔繚繞在我的鼻端。
跟台灣的朋友聊到很晚很晚;紐約時間已經六點多,我還是沒辦法睡,也許失眠慢慢也成了我的習慣。看到遠方樓宇之間泛黃的日出,忽然想到我們最後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妳拿著相機四處照的樣子。妳曾經踏在這個窗台上,選著角度往遠方鵠望。
妳的新年新希望是照很多很多的相片,可那相片裡都不會有我了。
我沒讓妳知道有這個blog,也不知道妳什麼時候會發現;對我來說這已經不再重要了。我還是很喜歡妳,至少,在寫這篇blog的當下,我還是非常喜歡妳的。我要把這些感覺全都寫下來;當我詞窮,當我喃喃自語,當我絮叨不休的全都是同一件事時,我會開始學會忘記。也許不小心提醒自己一些該當忘記的小細節,可慢慢的,我會累,然後,我會遺忘。既便是作繭自縛,到我無能再為力之時,絲也就吐盡了。
是的,這是余光中說的,分期的自縊。
想起這也是一種分期的自縊,或者
不能算怎麼殘忍,除了有點窒息余光中〈或者所謂春天〉
余光中最近可紅的呢,知道妳不怎麼看新聞,跟妳說一下,他跟寫錯輓聯的教育部長槓上喔。
昨天跟R聊了很久,心情平靜很多。曾經與她痛苦的分手都成了足堪說嘴的回憶,還爭著要當她30歲時的backup。要什麼時候才能與妳留與它年說夢痕呢,我不知道,也許要很久很久以後,或者很久很久很久以後也不一定。
妳說妳沒收過情書,妳說妳沒被別人追過。也許是一種彌補,我會繼續寫下去。
太遲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