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喜歡陳綺貞的聲音。
要離開台灣那幾個月,我戴著N700C當隨身聽,反覆聽著〈我親愛的偏執狂〉。綺貞的聲音柔柔的,天真地讓我感覺到她的真摯;而我最缺乏的大概就是這種誠懇,有時候也沒有辦法。
你看過了許多美景
你看過了許多美女
你迷失在地圖上每一道短暫的光陰
你品嚐了夜的巴黎
你踏過下雪的北京
你熟記書本裡每一句你最愛的真理卻說不出你愛我的原因
卻說不出你欣賞我哪一種表情
卻說不出在什麼場合我曾讓你動心
說不出離開的原因你累計了許多飛行
你用心挑選紀念品
你搜集了地圖上每一次的風和日麗
你擁抱熱情的島嶼
你埋葬記憶的土耳其
你流連電影裡美麗的不真實的場景卻說不出你愛我的原因
卻說不出你欣賞我哪一種表情
卻說不出在什麼場合我曾讓你分心
說不出旅行的意義勉強說出你為我寄出的每一封信
都是你離開的原因 你離開我
就是旅行的意義
陳綺貞〈旅行的意義〉
現在那台N700C大概在Stony Brook的某個桌邊積著灰,而我還是三年多前那個我;我還是找不到某些以意義名之的東西。
歐洲那段短暫的旅行現在還在我心頭縈繞,像那幾段火車的旅程般滴滴的轉悠。短短的十天裡,我去了Brussels、Amsterdam與Paris。忙碌的行程是寂寞的先聲;蜻蜓點水的在西歐踅了一陣,如今我又回到Manhattan的蝸居,在城市裡的房間裡鎮日奢侈地想著困囿的不自由。明明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浪費,有大塊的文章可以閱讀,我要的出口到底是什麼呢?
旅行已經失去了他的意義。去過許多國家,長長的名單上不介意多增加一兩個特別的行腳,可一切卻已經難以對我的未來建議什麼。在旅途中我會寄明信片給朋友,「我曾經在這裡」的不安定感越來越強,可是我卻無能為力改變些什麼。Donald Trump把他的每個產業都用Trump命名,也許這是劃地為王,證明自己存在的好方法吧。
也或許,旅行其實是種逃避。
老爸寄了〈The World is Flat〉的中譯本給我;之前已經草草閱目過英文版了,還是拿起來翻了一下。為什麼曾經對這些詭譎狡詐的策略這麼熱衷著迷,現在我卻完全提不起興致。
我的靈魂感到巨大的渴,且容我改動這個書名; 我不知道會是什麼,我必須要找些真正的目標才行。太久沒有好好閱讀了,眼下先讓我從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