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的功名。

我沒有煙癮,只在煩悶的時候會抽上幾根。而這是我這個晚上第四根煙了。

很多事情,真的很難。

我不想在我不確定之前,就急急忙忙地往前盲目亂闖;不看地圖然後天南地北的在某個逗留的小鎮裡迷了路。


我沒有詩人慣看秋月春風的老態,只希望我稍微能有呵手而笑的心情。

鄭愁予的詩,《最後的春闈》。

今晨又是春寒,林木悄悄
一鷹在細雨中抖翼斜飛
置書笈在肩上的書生,收拾遠行
仰望看,一天西移的雲雨
此去將入最後的春闈,啊,最後的一次
離別十年的荊窗,欲嬴歸眩目的朱楣
畢竟是別離的日子,空的酒杯
或已傾出來日的宿題,啊,書生
你第一筆觸的輕墨將潤出什麼?
是青青的苔色?那卷上,抑是迢迢的功名?

今晨又是春寒,林木寂寂
一鷹在細雨中抖翼盤旋
置書笈在肩上的書生,駐足路上
被阻於參差的白幡與車馬
啊,赴闈的書生,何事驚住了你?
那祇是落葬的行列,祇是聲色的冥滅
豈因這行列竟如一陣風
使榮華的沉落,會發為生者的寒噤

西移的雲雨停歇,杯酒盈盈
荊扉茅簷,春寒輕輕地蹭過
卸下書笈的書生,呵手而笑:

喜我頓悟於往日的癡迷,從此,啊,從此
反覆地,反覆地,哼一闋田園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