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給Yahoo!上次聯絡我的人,沒有回應;是的,這位工程師並沒有給我email。
snob,勢利這個字的英文是從sine nobilitate得來的。sine nobilitate是「非貴族」的拉丁文,原先是拿來標籤那些唸了大學的平民,後來把這個字源引申為勢利的snob自是不難想像。
在美國這幾年一直有這種感覺;不是美國人自己覺得優越,我的美國朋友並不會以自己是美國人而感到有什麼不同,唸書的時候反而還常常嘲笑美國的教育制度讓他們數學奇爛。覺得優越的往往反而是具有美國身份的異鄉人,也許在美國出生,也許是境外移民;這些人得到具有美國身份的好處,反過來鄙視沒有身份的同鄉。也許你比他能幹,可他可以很輕易的告訴你,我就是可以找到工作,因為我有身份。
是阿,沒有了身份就沒有了地位,妳一定是這樣想的,是不是。
更進一步的鄙視,就出現在文化上了。這往往是個藉口,以文化的疏離來矯飾對此一無所知的事實;於是進一步可以說自己身兼兩種文化的優點,退一步會說自己不懂任何一種文化都是情有可原。既然無法用任何一種語言流暢的書寫與溝通,鄙視眾人的她選擇回到自己想像的原鄉去;也許是天母,也許是美國某處華人眾多的聚落,也許只是一群異鄉人的故鄉雜言。在這個原鄉裡,有著自己堅信的價值觀。
想像的原鄉一但建立,後殖民思潮裡想像式的鄉愁也因應而生。這個純粹屬於想像,實則根本不存在的世界成為鄙視一切的立場。在以文化約略分成兩半的統一場裡,沒有事情是需要或者必須被肯定的;只要用另一種邏輯、語言文字,價值觀,甚或是國籍身份去挑戰先驗的條件,一切就荒謬的被接受了。於是這個價值觀被培養的可攻可守,在模擬兩可間追求一種絕對,一種只有自己才相信的絕對。
這讓人莞爾,因為建構出來的鄉愁太獨特了,所以睥睨了一切也是不得已的;因為存在文化間的疏離,異鄉人與兩種文化裡的不美不義撇清關係,開始以帶口音的中文為榮,以帶口音的英文為恥,從此以後往往而是。
開始有點Naipaul的況味,也夠荒謬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