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文章。
高中遊學到了英國。緯度甚高,愛丁堡的季風颳得我的髮梢隱隱風濕般做痛。
我在一家精緻的小店裡買了一座小房子,手工細細的雕琢出樓閣庭園,一磚一瓦,門前還有輕巧的門牌。
我偷偷的跟著一堆要買給長輩的紀念品一起買了下來,放在我房間一個隱密的角落。我偷偷的告訴自己,那是我的夢想,我的家,我的未來,我對感情的救贖。
那幢小房子現在靜靜地擺在我某個前女友的書桌上,我曾經以為我會跟她就那麼地一輩子談戀愛談下去;然後結婚,然後生一打小孩;或許順序相反也不打緊。
可誰知道我們就這樣互相走出彼此的生命,以一種非常決絕的勢態。現在想想,我耽溺的是小屋小房的歸佞,而非對愛情的想往;即便真是想往,那也是純就我自身而言的。
〈戀物癖。2002〉
昨天在夜歸的捷運上深沈,恍然間開始理解自己淺薄幼稚而單細胞的思考模式;我太希望不顧一切的相信一些太簡單的事情,比如說真摯與誠實,比如說未來與永遠,比如說婚姻與家庭,比如說事業,比如說手牽手,比如說相信彼此,比如說我愛妳。
這些事情因為太過抽象而距離我們太遠,所以我才有了想像的可能;一旦現實把我從迷離的幻境裡喚醒,我還執迷不悟的想矯枉一些已經沈痾難起的絕症。有時難免,也只有無奈。
在淡水河邊看著遠遠的觀音山與八里的燈火,涼風徐徐,手上溫熱的咖啡袪了心頭的寒意,遲遲的秒針拖延了夜歸的必須,旁邊的女孩解人地讓人不可自矜;那一刻的我似乎開始理解,這些關於未來的遲鈍與無奈。
記得以前很喜歡一首歌,熊天平的〈藏書人〉。故事背景是法國的一對情人,兩個人沒有能夠結合;但精神上兩人互相依靠,興趣上兩人意氣也相投;後來女方過世,男方開了一家書店,只賣他情人喜歡的書。
在我內心深處一直有個畫面 黃昏的書屋
我靠在窗戶 讀著你和我的書
書中的我總是一個人的獨處 溫柔的筆觸
描述愛的苦 寫著破碎的幸福
我的付出 這一生絕不會讓你閱讀
就像你陪我走的路 最後卻不一定同住
我的辛苦 這一生也許連我的不清楚
愛一個人一旦朝朝暮暮 哪知道何時該結束
我靠在窗戶 讀著你和我的書
書中的我總是一個人的獨處 溫柔的筆觸
描述愛的苦 寫著破碎的幸福
我的付出 這一生絕不會讓你閱讀
就像你陪我走的路 最後卻不一定同住
我的辛苦 這一生也許連我的不清楚
愛一個人一旦朝朝暮暮 哪知道何時該結束
也許我過去這陣子所缺少的,只是夢想未來的能力;也許這世界,還有著其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