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聊過政治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大台灣主義者,從日本寫明信片回台灣都要寫大台灣國了,我支不支持台獨可自不待言。雖然我家老爸老媽,甚至我女友都是泛藍的,不管我的家庭教育如何,我還是深深相信台灣能等到中國整個垮台,台灣有獨立建國的一天。也許最後我們會以亞洲共同體的方式整合起來,沒有獨立建國的一天,就沒有發聲的一天。
可就算如此,我的投票傾向卻從來跟國家認同無關;因為我知道台獨與否不是這幾個政客可以決定,對岸的惡鄰居才是能否台獨的原因。選舉時我認同的不是國家認同,甚至不是政黨,我認同的是這個政治人物的理念與思維;這個國家要往哪裡走是個太大又太無能為力的問題,這個社會要怎麼改變,通常是我選舉時更關心的話題。
於是我立委選過陳學聖,市長還投過馬英九;我當過Ptt阿扁版競選連任時的版主,也曾經很偏執的相信,阿扁改變了我居住的城市,也許也能改變我引以為傲的國家。
可我從來不是泛藍的,我也不可能是泛綠;台灣處在一個永遠是二分化約之下的政治環境,對於每件充滿政治現實的利益糾葛,政黨之間往往無法競合,每每拿國家認同出來鬼打牆般的政黨惡鬥,讓陳水扁在台灣空轉了六年的夢魘下脫身;我要看別人打嘴砲,上Ptt Sex版就夠多了,選個總統來打給我看幹嘛,你再愛台灣,會有Sex版的真強者長/粗/久嗎?
這幾年我一直在國外,對於台灣政治也慢慢出現被邊緣化的無力感;我根本連投票權都沒有行使,對於人物的臧否還有什麼使得上力的地方?可看著台灣一年一年的衰退,等不到中國因為經濟過渡膨脹而解體,台灣就先萎縮成真強者嘲笑的洋同學了。侈言正名制憲這些還是嘴砲的東西,不會讓你的size大上一號,只會讓你的自尊更加縮水。另一方面,該死的國民黨跟愚蠢的親民黨從來沒有做好在野的功課,天天守在田邊,以為兔子就會這麼巧撞到樹上去。
馬英九命好,看樣子兔子還真撞到樹上去了,很多人以為馬英九是泛藍的救贖,是台灣的希望;可當初年輕人誰不是這樣看陳水扁的?我只希望這次陳水扁的案子可以讓立委學到一個教訓,我們的憲法真的有問題,我們的總統權力太大,也太缺乏一個制衡的機制。台灣不能往內閣制走,因為倒閣權在台灣想當然爾的會被濫用;可總統制的國家除了美國之外,也少有安安穩穩政躬康泰的。
回到陳水扁的案子上來,我實在不懂,現在不切割,你要讓這個沒有視野願景,現在也走不下去的亡命之徒把台灣帶到哪去?他每講一次正名制憲,每講一次台灣憲法的問題,就是讓大家對獨立多一份擔心,對建國少一份決心;他以全台灣最懂民主的姿態,夸夸其言台灣的民主進程,可台灣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總統,因為有這樣的台獨人士,才讓我們離理想越來越遠。
然後我想聊一下比例原則。
政黑板上有篇文章說得很好,辜寬敏說「總統不會污這種小錢,不符合比例原則」,可是辜並沒有證明這一千多萬沒有被污走,相反的,他反而讓大家質疑,原來還有更多的案子沒辦下來;這時候邱大將軍的海外帳戶說就從鬼打牆變成鬼扯,好像還有那麼一點可能。
我對於民進黨真的很失望很失望;今天看了一下New York Times上怎麼寫台灣這次的醜聞,一派台灣成為第三世界國家,領導人尸位素餐還盡想著撈錢。當司法案件辦到總統頭上的時候,總統一般有兩條路,一個是戒嚴,一個是下台;我看不到陳水扁下台的可能,而更痛恨他綁架台獨理想,好不容易才從國民黨手上除罪化的台灣獨立建國理念,可能就要這樣消失殆盡。
今天跟女友講電話,講到結婚禮儀的事情。她是客家人,所以家裡可能會有一些林林總總的習俗;我是1/4的外省第三代,家裡還在的老一輩都是台灣人,所以習俗應該可以從寬從簡。
台灣社會不就是這個樣子嗎?族群之間相互融合,幾代之後再也難分彼此;我從小在台北長大,講的一口阿嬤笑的合不攏嘴的台語,語言、族群、國家認同從來就不應該是台灣人的構成因素。
這幾年我都在紐約,這是一個民族構成複雜的都市;白領與藍領,在若干程度上的確與民族有關,但是重點還是在你會什麼;沒有人會因為我咬著一口怪腔怪調的英文就歧視我,也沒有人管我愛不愛美國,反正我賺了錢還是要繳稅,就算沒有投票權,我還是可以罵一下笨蛋Bush。
在這個世界面臨全球化這個波瀾壯闊的轉變時,台灣必須走十八九世紀歐洲民族國家的老路,我們何其不幸,對於自己的國家沒辦法趾高氣昂的大聲嚷嚷,只能在經濟舞台上讓他人看到我們實際的力量;而為了獨立建國,為了成就我們完整的國家主權,對於未來,我們要以拖代變,當中國社會可能會因為經濟快速成長而劇烈拉扯時,我們要更有彈性,更有耐心;維持現狀不是因為等待統一,而是因為現在高聲喊叫獨立的時機不對。如果中國攻打台灣,我絕對會傾力與之對抗,不論是經濟上或是能力上的;可如果因為台灣領導人腦殘的言語,因為一黨一己之私而導致台灣有滅國之禍,那該死的不只是中國的仇寇,還有無理取鬧的混蛋政客。
台灣的領導人現在又為我們做了什麼?我看不起辜寬敏/金美齡這樣自以為是的台獨大老,他到底為台灣獨立建國做了什麼驚人的事業,居然敢以大老自居;不要跟我扯二二八或白色恐怖,這些事情我知道,國民黨上代的原罪,不是我只能擁有單一價值的羈絆;枵腹從公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敢要求政治人物都要毀家紓難,但是貪污這種事情是絕對該死,這不管是多動態的封建道德標準,都不可能自圓其說的。
民進黨再不切割,我從此投票都投台聯的候選人;這個黨不會反省,沒有自我治癒的能力,在起訴書裡認定的行為,還得要搬到電視上讓人民公審,還要不准民眾發問的向人民報告,然後用豁免權當作沒被起訴,所以不需開除黨籍的原因;我目睹了這個曾經有理想的政黨,是怎麼成為墮落天使,又怎麼墜入地獄的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