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果陀。

最近忙著Job Hunting。一家一家的找工作,然後一間一間的參加面試,等待結果。這樣長長的過程是很累人的,而我不是習慣等待的動物,每每在這樣的過程裡,我會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然後想窩在自己確定的角落龜縮;這一切非得有價值不可,不然長長的踽行就失去它的意義,沒有價值就無法堅持,這是我一直相信的。

在Samuel Beckett的En attendant Godot等待果陀》裡,Vladimir與Estragon這兩個流浪漢一邊閒扯,一邊等待著Godot出現;他們遇到了有錢的Pozzo與他的僕人Lucky,也一直得到Godot會出現的消息;可是故事的最後,Godot並沒有出現,而Vladimir與Estragon這兩個流浪漢也一路繼續地等下去。

Estragon: Well, shall we go?
Vladimir: Yes, let’s go.
They do not move.

等待果陀》的故事帶著宿命的無奈;Godot當然指稱的是God,而上帝不來怎麼辦呢?你只能無盡的等待下去;等待的越久,這樣的堅持就越拖泥帶水而不能放棄,這樣在經濟學上叫做損失憎恨(Loss Aversion)的心態其實是沒有意義的,在沒有其他事情可作的狀況下,果陀只能不斷的被期待下去。

而找工作這件事情畢竟沒有沉沒成本(Sunk Cost)可以揮棄;我在事業這段長跑的伊始便感到焦躁,又該怎麼去面對之後接近永恆的馬拉松?

在期待改變而尚未改變的未來裡,有一件事情是我必須學習的;如果等待是無法避免的,我必須重新尋找這一切等待的價值。


最近讀起納蘭性德的詞。心中胸壑,忽然湧起了強說新愁的滄桑。

五夜光寒,照來積雪平于棧。西風何限,自起披夜看。

對此茫茫,不覺成長歎。何時旦?曉星欲散,飛起平沙雁。

《點絳脣 黃花城早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