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有個女孩跟我說過這句話,可故事的另一端不是我。今天把很久以前的信拿出來看,覺得非常遺憾。
我知道這樣不好。愛自己甚過愛別人沒有什麼錯,但是超過很多很多時,就不適合談戀愛;相反地,如果連自己都不寵愛了,又怎麼能珍惜不被寵愛的自己所珍惜的他人呢?妳所謂的玫瑰花曾經這樣跟我說過,在我們認識很久很久,久到可以面對高中時代所經營過的輕狂之後。我悵惘良久,瞭解到她所指摘的問題。是啊,我還是愛自己甚於愛別人;更遺憾的是,我可能連疼惜自己的基本能力都不太夠。
那已經是2000年的事了,離現在好遠好遠,也只會離我越來越遠而沒有辦法;我那時還在台大念大一,還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自己的未來,還作著似乎永遠不會醒的夢。這個夢我作了好多好多年,一直到那很久很久的以後;在那之後我才終於幡然醒悟,有些問題我們究其一生也不見得可能解決,而對於這些問題,我們也並不見得願意用一生去解決。
現在的我還是為了各式各樣的事著慌,仍是無法負荷愛情的重量,仍是計算精細然後無法訥於言而敏於行,仍是無法愛得義無反顧;這其實不是成熟,而是我似乎本就缺乏這樣的信仰,非得面對過去的親憐蜜愛,才赧然追悔業已岐路的亡羊。
如果是傷懷,是嗎?
這算是一種告解,帶有純粹而灑脫的獨白。糾葛捆繞的纏繭,不再是心裡的折騰;我無力而不想解決的問題,一如已經遲交而被扣分的作業,拖沓地,不情願地,總還是必須一字一字的刻下去。
很喪氣的問一個多年的好友,明年年中以後要不要跟我結婚,這樣可以拿綠卡住美國,還沒到期的pizza折價券,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既然我很認真的問,也希望朋友好好考慮再回答。
好像點了太多的菜,吃與不吃都是折磨。
寫了信給很久很久沒有聯絡的朋友,不知道她最近過得如何。
總覺得離自己以為的未來漂呀漂的越來越遠,這是我認識妳時希望成為的自己嗎?我不知道,不過這樣下去似乎也無所謂,然後離期望或者失望都越來越遠;也許對其時十六歲的我來說,這一切叫做現實。
到底抽刀斷水水更流,胃痙攣般的抽痛,心裡也許更加難受也說不定。
te hecho de menos, I miss you a l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