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台大醫院的第一天晚上,還跟Bart和body去買加熱滷味回病房旁邊吃;很少有病人過得這麼悠閒的。
最近這陣子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在與艷萍分手,然後住進醫院檢查身體以後,這樣的念頭更加強烈。在過去的人生裡,我花了很多時間在完成一些期望;不論這些期望是別人還是自己的,總是需要費力的經營來成就,然後犧牲一些現下的想頭來完成未來的可能性,再接續著這些可能性犧牲然後完成更多追之不及的未來。
這其實沒什麼不好,大多數亞洲人的國中高中,甚至大學都是這麼過的;然後成家立業,終生唱著《我和我追求的夢》,然後看著夢想在前面飄呀飄的,「總有一天我要實現它」。
然則我們什麼時候實現它?只會唸書的我們這群人,唸完書就工作,然後看看年紀也不小了,於是匆匆的準備結婚,籌備生小孩,再開始把自己的窠臼強壓在下一代身上;沒有任何牽絆這件事情,似乎反而才是終生求不得的夢想。
回台北去了一次漫畫店,在裡面待了兩個小時就發現無書可看;不過其中也是看了一套滿有寓意的漫畫,值得好好思考反省。故事發生在一個人與人高度競爭的國家,每人在國小時就打入一劑疫苗,裡面可能藏有會爆炸的奈米炸彈;這個奈米炸彈會在18-22歲之間爆炸,在爆炸的24小時前,案主會收到一份告知死亡的時間的通知書。
這是很有趣的設定;既然可能成為不得語冰的夏蟲英年早逝,所以國民都更積極的活著。間或有人無法承受這樣的悲劇暴起衝突,也是這個制度必須負擔的社會成本。
年紀越大,我越不覺得自己可能得享高壽;青春期時喜歡嚷嚷的「讓我在衰老前死去」可能成讖,畢竟年紀越大,承受掏心挖肺手術的能力就越差。我開始學習不再寄望於未來,不再以為自己可以再經歷一段美少女夢工廠型的期待;對於那些期待未來的渴望我一再失望,而對於實現於未來的可能我似乎又太過無能為力,我想更認真的經營我的當下,而也更享受的活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