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不用再去教會的日子。Steven要來家裏。
"…This reconciliation with Hitler reveals the profound moral perversity of a world that rests essentially on the nonexistence of return, for in this world everything is pardoned in advance and therefore everything cynically permitted."
– Milan Kundera, 《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
高中的時候初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實在無法理解一些關於深層情感的描述;關於價值觀,或者關於愛情,那時的我其實是相當無知的。我強說愁的念著看似很有意思的小說,可是實則對於裡面的內涵所知極為有限。經歷了很多事情以後我才開始理解,有一種文明的行為稱之為詮釋。
"…a word that rests essentially on the nonexistence of return, for in this world everything is pardoned in advance and therefore everything cynically permitted."(這個世界賴以立足的基本點,是回歸的不存在。因為在這個世界裡,一切都預先被原諒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許了。)我實在沒辦法接受那種「只要如何如何,一切都可以被原諒」的價值觀。過去的事情會影響現在,這是反饋的正義;上帝是不會厚此薄彼的偏愛信徒的。
我相信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我實在很難我行我素的煙視媚行;沒有人需要費盡心思去包容彼此,那是對方過去的纏繭,可自己從來就無能為力些什麼。
想起洛夫的詩。
在濤聲中喚你的名字而你的名字
已在千帆之外
潮來潮去
左邊的鞋印才下午
右邊的鞋印已黃昏了
六月原是一本很感傷的書
結局如此之淒美
──落日西沉你依然凝視
那人眼中展示的一片純白
他跪向你向昨日那朵美了整個下午的雲
海喲,為何在眾燈之中
獨點亮那一盞茫然
還能抓住什麼呢?
你那曾被稱為雲的眸子
現有人叫作
煙– 洛夫《煙之外》
秋天畢竟更加的冷清。我們彼此相信的真實已經不再重要;昨天晚上夢到暖暖的妳,輕輕悄悄地鑽進被窩抱著我。我畢竟沒辦法生受這樣的折騰;妳我都害怕再度受到充滿怨念的傷害,這樣的情緒本來就不是可長可久的。我跟妳要的牽掛太多,妳跟我要的信任也太深,『左邊的鞋印才下午,右邊的鞋印已黃昏了』,大致如是;我們的感情總不能單腳站立太久。
我走了,走了一半又停住
等你
等你輕聲喚我– 洛夫《眾荷喧譁》
再也沒有停住的勇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