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同學的大作,多年以後還是回味無窮啊。原文在我個人版,因為不知道他有沒有抄其他人的小說,就不好意思放上來了。
是的,這不是預言,這是比預言還更精準的啟示錄;也許我從來就真的堪不破也不一定。
書評在下面。
愛裝波西米亞人又自以為左派的洋同學寫了一篇歌頌愛的小說,
這不由得讓我們跟隨著泥可機慢跳起大腿舞;
This is not a love story, but a story about love.
哦,這真是太感人了。在洋同學社會化的過程中,電影是他相當重要的媒介;
除了讓他轉大人,由宿舍好友群共同贊助的倭寇愛情動作片外,
更重要的或許就是以前的真善美,絕色,還有各色影展的經典名片了。
還記得在某一個躲在陰暗角落偷看印度嘿咻教科書打槍的晚上,
洋同學看著螢幕,聞著前座北一女學生(或者中山的,比較香)的髮香,
於是下定決心開始構築他戀愛的藍圖。洋同學戀愛的藍圖其實是很簡單的,
他想要建棟小房子,依著號碼把喜歡的女人,被拒絕過的女孩,
(自己拒絕過的只能睡通舖)一一裝入。
但是隨著波西米亞世界裡最高指導原則垮褲的變舊變酷,
洋同學開始懷疑,在左派世界輕易獲得精神認同的他,
是不是要再在染黃的頭髮上抹層髮油,
投入資產階級剝削的行列。這讓洋同學想起,在剛上大一的晚上,
跟一個愛模仿的同學跑去華納看電影那回事。
洋同學的友人抽著煙,望他嘆了一口氣,
問他要不要也來一管。
滿腔想著一管馬子的洋同學自然不好來這麼一下,
於是婉轉的拒絕了;
誰知道,不過幾個月的光景,
洋同學的煙抽得更兇,更猛,更藝術。左派與右派對洋同學而言,一直是個襪子先穿左腳還是右腳的問題;
在洋同學意識到之前,兩隻腳的襪子都已經安安穩穩的踩在腳上。
有時,洋同學會對下意識的習慣感到抗拒,
一如更年期的婦女般,焦躁的抓抓頭上枯黃的頭髮,
有意識的強迫自己選擇我的左腳或是黃金右腳來先行摳搔。
然後在發現自己對是非題答案缺乏選擇性之後,
洋同學決定,跟著自己與生俱來的身份,
軟趴趴的向前走。但身份問題對洋同學來說還是個難解的謎;
準備當台灣兵的美國人洋同學相當困惑,
到底自己對布爾喬亞這階級的真實鄙棄與虛偽認同,
是否可以裝巧賣乖,在女人堆中嘗新嘗鮮。
一個被女人放逐到番邦的朋友去國之時,
洋同學同他看了幾場職棒最後的例行賽。
兩人在在無關勝負的球場上淋著雨抽著煙;
然後,在情場上才打出雙殺打的洋同學,
對著球場上阿扁的三振大聲嘲笑,
並且從懷裡珍而重之的掏出三個錦囊,
要朋友在左右手都用得不耐煩時拆開看看,
此藥單不但去火清肺還保肝整腸。
殊不知找鬼拿藥方,偶而也可拿到些萬靈丹。朋友去國不到半載,
洋同學就半強迫的寫了篇充滿強迫症的小說,
全然忘了自己寫過千遍萬次的藥方,
冗長的陳述一腔愛情的嚮往與對婚姻的愛之適足以懼之。
社會化後的洋同學在洋同學心裡是相當失去魅力的;
一如全然衰老的徐娘,
對著鏡子再也不敢喊兩聲mirror mirror on the wall。
就小說本身而言,成篇充滿了蓄極則洩的問卜之風;
小說發展單元,單線程發展姑且不說,
在前段發展得極好的人物,被未來與外在的不確定,
以及洋同學虛偽的性幻想擠壓的相當不堪。
洋同學的小說一如打完槍後萎糜不振的陽具,
懶洋洋的垂在現在與未來的罅隙間上下不得。
彳亍躓踣的洋同學於是吶喊,
啊,一切都是因為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