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bertarian。

我曾經是個非常自以為是的左派。學生時代的我一直以當個左派為豪,作為意識形態臂膀上政治正確的刺青。在布爾喬亞家庭的卵翼下長大,卻時時覺得這個世界缺乏浪漫的自由意識;我要挑戰權威,挑戰規範,挑戰意識形態,挑戰附加價值。我討厭一切的束縛,討厭被動的制約,討厭政府,討厭納稅,討厭資本主義與缺乏夢想的反烏托邦,討厭政黨政治的協商,討厭專政的顢頇。我曾經是個難以取悅又擅長無病呻吟的偽知識份子;只有藉由不斷的自我否定,我才能證明自己的努力是有意義的。

開始工作以後,對很多曾經以為的真相有了更似是而非的思考,也對我以為支持的民主黨有了更深的認識。在經濟上我實在很難接受左派的作法,畢竟自由與平等在相當程度上無法兼顧。最近研究起Nolan Chart,在各個象限裡終於意識到,在我自以為是的價值觀裡,實在缺乏充分的理論基礎;這個世界實在太不寂寞,沒辦法同時兼顧平等與自由。

我畢竟是個很散漫,很無可救藥的自由主義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