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艷萍去機場的回程上,我開始讀這本Adam Fawer的科幻小說《機率遊戲》(Improbable);前幾天待在家中養病,閒來無事就是讀書,所以翻著翻著也看完了。這真是本非常非常適合宅男的小說;如果你喜歡機率,喜歡排列組合,喜歡賣弄一些所謂的偽知識(pseudo-knowledge),那這本書絕對很適合你。

簡單講,這本小說講的是Laplace Demon的故事。我個人覺得,這本書裡的Laplace Demon像是台運算速度極快的電腦,在人腦裡不斷模擬出各種可能的未來,然後試圖選擇一個最適合解;這跟Laplace Demon所說得不完全接近,因為假設裡的Laplace Demon更接近一個無所不知的存在(西方哲學裡認為這是上帝的能力);所以可以藉由過去與現在的已知,去推算更早之前的未知,以及尚未發生的未來。雖然小說裡的一些偽科學(pseudo-science)掉著理組的書袋,可除去量子力學的外衣,我們還是可以看到很多這本書的各種「可能性」,原來複雜的蝴蝶效應或平行宇宙等等,在Laplace Demon的眼裡可能只是增加空間/時間複雜度的演算法罷了。


我喜歡機率,因為我不願意接受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機率裡的「可能性」通常意味著創造力,光是把字結合為文,就有多少種組合的可能性,更不要提諸如繪圖這類與解析度相關的精密創作。

我喜歡計算每件事情成敗的機率;在一波又一波的挑戰裡,機率可以告訴我,我至少需要多「平凡/不平凡」才能成功,就像是考試前最後的禱告,我至少需要六十分才能過,不代表我只想拿六十分,而是這個「六十分」,就是努力過程中的定音槌。因為機率,所以我可以從中建立點自信;至少我可以贏過多少人,或者,至少我可以遊蕩在平均附近多少的標準差裡。

可是越迷信機率,我就越害怕機率的反噬。我不喜歡賭博,一個成功的賭局絕對需要低於50%的成功率使莊家樂於成局;賭博的重點從來不在期望值,而在於那千萬中取一的機會,而天知道這種事情真的會發生。我相信自己的能力往往多過自己的運氣,因為運氣多半只是成敗統計的機率結果,而往往事件之間完全獨立,在取決之間並不能相互影響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