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é Magritte, The False Mirror, Le Perreux-sur-Marne, 1928

第一次見到 René MagritteLe Faux Miroir 是在 MoMA 某個免費的紐約冬季下午。我還在 NYU 讀書,灰陰陰的天空落著濕淋淋的雨,我搓著雙手,抖著厚重的外套進了展館,在畫前面定定的站住了。那是我非常狼狽的時日;求索良久的 internship 還莫衷一是,我心頭沉甸甸地沒有個著落,在大城市裡有時迷了路,不知如何用力地兜著圈子發著慌。

莫衷一是的後設主義告訴我,一眼望去的藍天,我極目所見亦求不得的和煦陽光,也許就正照耀在自己身上。未曾得見,不代表這並不存在。

於是我在紀念品店買了張海報,囫圇地卷了起來,貼在紐約的窩居。它陪伴我經歷過一次次的波折與困厄,也一路隨著我到了矽谷。也許是事了拂衣去,等到我在 Kirkland 終於安頓下來,就再也找不到這張海報了。隨著我的除了這張永遠驛動的 Amsterdam 車站,就是冰冷而似乎永遠不停的 Seattle 冬雨,在我不能安份的心頭無聲的下著。

我踢了踢痠疼的右腳。剛剛在網路上終於找到這張油畫的 gallery wrapped 版本,收到後要在書房定定的掛起;我想找回悠悠藍天裡的那片雲。